揭秘宠物演员：拼爹妈拼长相 安全没保障

近年这些华语片出现过动物：《狼灾记》(2009) 

 《快乐到家》(2012)

　　南方都市报讯 当“死跑龙套的”周星星在《喜剧之王》里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强调着“其实我是一个演员”时，多少人被这简单通俗的语句触动，多少明星以此作为激励，去年“二哥”黄晓明在金鸡百花领奖台上就这么感触的。和“死跑龙套的”一样，在娱乐圈里，还有一类群体常常被外界忽略“演员”的身份，“TA们”在媒体中的存在感也比较弱(虽然偶尔也会被镁光灯闪个不停，但基本没有人会把其当成一回事)。这个TA就是：动物演员。

　　不过，在正在进行的第17届上海国际电影节中，你似乎又能嗅到一些不同———电影《狼图腾》发布会，有大导演让-雅克·阿诺，有冯绍峰和窦骁，但是全场从头至尾都在说着他们认为“最大牌的明星”狼伙伴们；宁浩新片《心花路放》，一只宠物狗被介绍为“主演”，不仅与黄渤、徐峥“飙戏”，还拥有自己的专属海报，发布会上还有明星“欧巴”服侍并抱着一同大合照。这感觉……就像是，它们终于有资格用周星星的表情，深情“嗷”一声：“其实，我是一只演员。”

　　混入影视这个行当，很多人总喜欢轻描淡写说着什么“无心插柳”、“不小心”进来的，事实上娱乐圈真的那么容易进？其实不然。那些流传甚广的入行规则、筛选程序以及背后隐藏的各种人情世故，你以为是瞎编的！那动物演员们呢？它们的入行经过又是怎样的？南都记者为此特地采访了全程全身心投入《狼图腾》项目的制片人王为民和《心花路放》宠物狗“果汁儿”的经纪人，一起来为好学好问的各位同学做个小科普。

　　什么！动物界也要拼爹拼妈？是的，你没有看花眼。正如人类社会里身高貌美者多得宠一样，动物世界里的“美女帅哥”也容易获得比较多的实惠。就拿用真狼拍摄的《狼图腾》剧组来说。选狼演员，首要得从狼妈、狼爸着手，然后从基因学角度理解，体型壮大、帅气或美丽的狼爸、狼妈就代表“好基因”，只要不发生“基因变异”特殊状况，它们的下一代绝对属于“帅气美丽”阵列，这样才是剧组要培养和训练的对象。真正地从“胚胎”源头抓起呀！Cloudy(狼名)就是让剧组颇引以为傲的“明星狼”，帅气之余跟人很亲近，而且聪明能完成很多高难的动作和镜头。

　　当然，世界并不总是那么势利悲观的。狗狗“果汁儿”就是一个超励志的故事。其实它在很小的时候是只被主人扔在宠物店门口的流浪狗，后来被调良宠物训练学校的校长何军收养并培训，逐渐崭露演戏天分。就拿《心花路放》来说，它还是一个反串角色，身为母狗的它要表演很多公狗的动作，如抬腿尿尿、发情时的骑跨动作……据说，连眼神都像梁朝伟一样会演戏。

　　别以为有美颜有演技就可以了，动物演员也得跟人物演员一样，需要试镜。而这一关，关键是你要能虏获导演的心。《狼图腾》剧组于2012年7月以拍实景为由办了几天的试镜———狼演员们被放置在镜头前，听和看着在镜头外的驯狼师的指令，做跑位动作如从A点跑到B点，做穿越和跳跃动作等。导演在这个过程中观察和选择主演。结果入选的是被认为“明星相”的Cloudy(公狼)和Silver(母狼)。入选理由很简单，因为它们让阿诺导演有一见如故的感觉。当然还有辅助标准，它们见到摄像机是不逃开、不畏惧的，且都完成了动作。

　　“果汁儿”也是宁浩导演在十几分钟内就拍板决定要的演员。它在训练员带领下前往试镜现场，它在镜头前表演了几个动作表情，装可怜、原地定点不动还有眼神戏，瞬间就征服了导演，当场表态要了。另外爆个料，“果汁儿”长得很像导演先前养过的一只狗狗哦！

　　演员利益是要时刻争取，动物演员当然不例外。在狗界来说，“果汁儿”算是成熟的艺人了，拍过广告、上过电视、拍过微电影，现在又迎来大银幕处女秀。正因为经验丰富，它这次在《心花路放》里的片酬已高达六位数，而它进组走的程序也很规范———入组前，它的经纪人会先出面替它谈一份合约，合约里的条款是在人物演员合同的基础上修改的，有关工作天数、薪酬等基本内容，还有一些针对动物演员具体情况做出的特别条款：比如驯兽师从头到尾陪伴和现场指导；保证狗狗休息充分、不能加班加点；演员休息时不得打扰；没有培训员的同意不得给它喂食；生病要及时带其就医；往返要经过严格手续走航空流程等。

　　相对于“果汁儿”，《狼图腾》里以Cloudy、Silver为代表的狼演员们则情况有点特殊。因为它们2011年从狼胎里出来不久后就被剧组抱回来养育了，它们算是剧组的“财产”。虽说剧组无需给它们付“工资”签合约，但得提供包吃包住服务，住宿环境还不能差，得有休息区、玩耍区、训练区等。一天工作时间满打满算为3-4个小时，拍戏拍累时就可以回专门的“狼车”休息喂食，现场工作人员还不得打扰，累了就休息的待遇可是人类演员无法享受到的。同组的演员冯绍峰同学就表示羡慕，觉得狼的待遇比他还好。而每天一笔账算下来，这绝对是一笔恐怖的开销。

　　不管是《狼图腾》还是《心花路放》，主要的动物演员和人物演员有很多对手戏，这就要求双方团结友爱，好好培养感情，才能奉献真挚动人的表演。比如“果汁儿”主要合作的对象，有黄渤和“亿元俱乐部导演”徐峥俩大牌，还有在剧组里脾气臭出名、要求完美的处女座导演宁浩。可它却能在短时间内搞定“铁三角”，并且成功营造一种相亲相爱的氛围。有点小洁癖的黄渤(也是处女座)居然不介意“果汁儿”会掉毛就抱起，或说允许它在地上踩来踩去之后直接跳他身上；宁浩片场发飙时，只要瞅见“果汁儿”，他就会瞬间变成少女声“果汁果汁，过来过来”，然后抱起它坐在其大腿上一起看监视器，一会把耳麦戴自己头上，一会戴“果汁儿”头上，反反复复……剧组瞬间就恢复祥和太平景况。《狼图腾》剧组也如此。狼演员们不仅跟来自加拿大的驯兽师安德鲁处得亲密无间，跟导演、演员以及一众工作人员都相处融洽，可以跟阿诺导演脸贴脸玩亲近，也接受冯绍峰入住狼圈，就跟兄弟姐妹一样。听安德鲁说，现在在加拿大的Cloudy就非常想念阿诺导演，每次有车经过都会起来看，变得很兴奋。

　　人物演员拍戏，时常会有宣传或者助手在旁陪伴。动物演员也如此哦，而且这个助手显得尤为重要。那就是它们的驯兽师或者指导员啦。狼演员们要完成表演，一定要靠驯兽师帮忙，因为平时帮它们看剧本的其实是驯兽师。一旦开演，在镜头中的它们只需要确定镜头外驯兽师的位子，仔细听着指令并看手势，就能够迅速捕捉到导演的意图啦。如果听到现场有人说“Badboy”，那就是NG了得重来；但如果有人喊“Goodboy”，那就是顺利通过啦。

　　“果汁儿”亦是如此，拍片时只要认真听好训练员的口令就好啦。Stay代表站在原地不动；“Sit”表示坐下；还有“Back”、“Com e”、“装死”等，配合上相应的动作就能奉献出动物界影帝(后)水准的表演了。

　　前面说到的剧组动物福利，其实归根结底都是出于对动物身心健康以及安全的考虑。如果剧情需要，有一些危险动作需要动物演员完成肿么办？在影视技术发展的今天，其实很容易解决。譬如特效，譬如“仿真替身”。《狼图腾》剧组在拍摄有关狼演员的危险镜头时，一般会做出事前评估，先将动作场面画出来，然后让驯兽师训练，教它们做哪些动作才没那么危险，也可以用特效、镜头的剪辑方式让这些危险场面变得可信。偶尔还会让“道具狼”加入。譬如影片中有狼咬马尾巴，马把狼踢飞的镜头，这种时候，一只“仿真狼”就十分重要。

　　《狼图腾》的制片人王为民向南都记者解释，因为准备充分，且是擅长拍摄动物题材的阿诺导演(包括《熊》、《虎兄虎弟》)和加拿大著名驯兽师安德鲁·辛普森，所以并不会存在所谓的“虐待问题”。他也表示：“我的狼被踢死了我还拍什么环保生态？什么爱狼？其实有些东西可以防范的。”

　　狼演员：在中国呆了近三年之后，13匹狼演员们移民了！和安德鲁一起在加拿大生活，结束了在中国的拍戏工作，开始了它们在草地上奔跑、玩耍、游泳的“退休”生活。

　　“果汁儿”：片约越来越多，忙于挑剧本in g，立志成为“中国狗演员N O .1”！

　　[另一种声音]

　　动物演员对着镜头演戏，在剧组里和大明星们演戏，听起来“萌萌哒”！但是资深宠物人士小布却向南都记者表达了另一种声音。“因为中国没有动物保护法，动物有没有受保障全靠人品。我凭什么相信(剧组)的人品？赌咒发誓？”

　　曾在广告后期公司工作的她透露，有次剪辑一条以小狗为主角的广告，在原始素材清楚地显示着，一只显然还不到8个月的小狗被捉着后退摔倒在沙发下面，就是为了做出小狗昏昏欲睡犯晕的效果，而拍了多条之后都不佳，最后是以喂它安眠药作为解决手段。她还透露，一位拍过与动物有关的影片的导演曾明确告知她：“一定不要让你的狗去拍片。”